「我回來了。」何梓鵑下班回到家裡,她走進客廳坐了下來。


「梓鵑,妳回來啦。」李杏禾從廚房走了出來,她走到何梓鵑身邊坐下來,「身體有沒有好一點?」然後把手放到她額頭上探探溫度,「還有沒有發燒?」


「沒有發燒了,」何梓鵑看著李杏禾笑著說:「今天早上起來就覺得比昨天好一點了,只是喉嚨還有點痛,說話還有點沙啞。」


「這樣呀,沒關係我晚上燉了點香菇雞湯,妳就多喝幾碗。」李杏禾拍拍她的背,「喉嚨痛多喝點熱湯會比較舒服一點。」


「謝謝媽。」何梓鵑抱住李杏禾,對於昨天自己大聲對媽媽說話感到有點抱歉,「媽媽,對不起。」


「對不起?」李杏禾抱著何梓鵑有點沒弄清楚她想說的是什麼。


「昨天我不應該那麼大聲對妳說話,是我不對,對不起。」何梓鵑抬起頭看著媽媽,「我後來想一想,就明白你也是因為我的身體才會心急的想找 馬 醫師過來。」


「梓鵑,」李杏禾摸著她的臉,「媽媽沒有怪過妳,我有不對的地方。是我太心急了,我急著想替妳找到好人家,但是卻忽略了妳的感受,我也有錯。」


「不,媽媽。」何梓鵑抱住她,「妳沒有錯,希望女兒幸福是每個作母親的願望,妳又何錯之有?這一切我都懂,但是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生活,想有自己的選擇。」


「梓鵑,媽媽知道。」李杏禾不捨的抱著她,「都怪林隆基那個混蛋,妳以前那麼掏心掏肺的對他,千般萬般的對他好,但是那小子當兵入伍卻搭上福利社之花,硬是要跟妳分手,妳的心有多痛我都知道。」


「媽,那些過去我已經不在乎了。」何梓鵑抬起頭看著她,「我呀,是捨不得妳。」


「傻孩子,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反正我是越老越沒煩惱。」李杏禾拍拍她的臉,「妳呢,要是真的嫁不出去,我才真的心煩呢!」


「嫁不出去的話那就別嫁了,」何梓鵑一派輕鬆,「反正就讓我繼續伺候妳這個沒煩沒腦的老人家。」


「妳可別說的這麼輕鬆,再過幾年妳就知道了。」李杏禾轉為恐嚇的語氣說:「等到家庭聚會到了,我們的那些親戚見到妳一定會問東問西的。」


「放心吧,媽媽。」何梓鵑反倒是一派輕鬆,「反正我已經皮厚心硬了,是萬箭射不穿的。」然後她拿起包包起身,「我先去洗個澡,等一下再到廚房幫妳洗菜。」


李杏禾對著她的背影說:「妳呀!趕緊找個男朋友來給我洗菜,我會比較開心。」


「妳放心,在這天來臨以前,我還是會不計前嫌的繼續替妳洗菜。」何梓鵑對她吐吐舌頭後趕緊溜進房間裡。


「這孩子,學得越來越滑頭了。」李杏禾有點無奈的起身走到廚房,「就會說些五四三的話來逗我,要給她介紹男孩子好像要她的老命一樣。」


 


何梓鵑走進房間把包包放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然後打開包包預備將裡面的東西整理一下,卻在包包裡發現那張『偷渡』而來的紙條。她拿起來後打開來看,是邵子豪的名字和電話。


「這紙條我不是丟到垃圾桶了嗎?怎麼會在這裡?」何梓鵑有點訝異,「奇怪,居然這麼陰魂不散呀!」


她舉起手預備再把紙條丟進垃圾桶裡,但是遲疑了兩三秒後再把紙條放下來仔細端詳著。然後又浮現邵子豪的那張笑臉,以及他在便利商店辛勤工作的樣子。


『早安,歡迎光臨。』


接著是趙春花口中那個誠懇的男孩。


『我看那個男生挺白淨挺斯文的呀!而且說話也很誠懇,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喔。』然後是趙春花把紙條放在何梓鵑面前的畫面。


『他特地想來跟妳道歉,就是因為擔心他上次的魯莽嚇到妳,這是他的電話啦。』


「他真的是個誠懇的男孩子嗎?」何梓鵑的心有那麼一點點動搖,「那麼上次他是真心想請我喝鮮奶嗎?」


「管他的,」何梓鵑順手就把紙條放到書桌的桌墊底下,「我就不想理你。」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包包中取了出來,來電顯示是何梓鵑沒看過的號碼。


「會是誰呀?」何梓鵑按下接聽鍵,「你好,我是何梓鵑。」


「 何 小姐你好,晚安。」一個陌生的男聲從話筒那端傳來。


「你好。」何梓鵑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這個『男聲』是誰的聲音呀。


「我是馬友寧,這時間打電話給妳,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妳?」原來電話那頭是前幾天何梓鵑的相親對象:馬友寧。


「喔, 馬 醫師你好。」何梓鵑終於認出這個聲音,就是那天那個『老成』的 馬 醫師。


「不好意思,因為我只有這個時間有空打給妳,希望沒打擾到妳。」


「喔,不會、不會。」何梓鵑笑著說:「不知道 馬 醫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呃, 何 小姐,是這樣的。」馬友寧停了一下後說:「我想問妳這個星期六有沒有空?我知道最近國立歷史博物館裡面有米勒畫展,所展出的是最有名的晚禱與拾穗這兩幅畫,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我想找妳一起去看。」


「米勒畫展呀。」平日裡何梓鵑喜歡到處去看一些畫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馬友寧會知道自己的喜好,她記得那一天明明沒有對他說過這件事呀。


「是呀,眼看展期就快到了,我個人也挺想去看這個畫展,但是又找不到人陪我去,所以才厚著臉皮打這通電話給妳。」馬友寧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假如 何 小姐沒有興趣的話,也沒關係啦,妳可以拒絕我。」


「 馬 醫師,」何梓鵑低下頭看見那張字條,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奇妙的感覺,然後她深呼吸後說:「我答應你,我跟你一起去看這個米勒展覽吧。」


「喔,真的嗎?」馬友寧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就快跳起來了。


「當然是真的呀,我也很喜歡看畫展喔,所以我可以陪你去。」何梓鵑居然就這麼答應了,「而且,其實我也一直想去看米勒的畫展。」


「喔,那好,星期六我開車過去接妳吧。」馬友寧拿出記事本然後翻到星期六那一面,「 何 小姐要約幾點妳比較方便呢?」


何梓鵑看著牆上的行事曆,然後用筆在星期六那一天用紅筆圈起來,「十點鐘好嗎?」


「好呀,那我星期五再跟妳聯絡約見面的地方。」


OK。」何梓鵑點點頭,「ByeBye。」


ByeBye。」馬友寧掛上電話,然後在自己的診間裡面又叫又跳,「喔,成功了。成功了,實在是太棒了。」原來他是利用診所夜診尚未開始的空檔撥電話給何梓鵑,「真是太謝謝何媽媽了,」馬友寧坐到椅子上,「幸好她有告訴我何梓鵑很喜歡四處看畫展,剛好最近的米勒畫展很有名。剛好趁這個機會約她出來,想不到她也很爽快的答應我了,簡直就太好啦。」


然後看著自己的行事曆,「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追上何梓鵑。」


那一天在相親的時候,何梓鵑細心 扶著老 太太進電梯的那一幕後,馬友寧已經被何梓鵑深深吸引,所以他要使勁全力來追求這個溫柔又有愛心的女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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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緹語錄


徐志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小緹:悄然的我來了,帶來我的最愛,用盡全力寫下,願你喜愛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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