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快,很快就來到秋分之際,而孟昶也帶著徐貴妃、陳昭儀、王瑤芳與薛美人來到夔州。


 


【附註:夔州轄境相當今重慶市奉節、雲陽、巫山、巫溪等縣地。宋屬夔州路。開寶中割雲安縣(今雲陽縣)置雲安軍,轄境縮小。元至元十五年(1278年)升為夔州路。夔州位於長江上游,歷年以來是四川要道,水上交通繁忙,常有客貨商船往來。】


 


這一天,孟昶與徐蕙蘭一行人來到夔州的離宮:凝香苑。因為這裡有溫泉,喜愛沐浴的孟昶便在此處建造離宮,並以長恨歌中的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來取名。


孟昶與徐蕙蘭住進凝香苑中最大的殿房:璇清殿,此處是凝香苑中唯一設有獨立沐浴間的殿房,自然就由他們入住。而陳昭儀則是住進璇清殿左側的玉璣堂,王瑤芳與薛美人住在右側的雲香殿。


孟昶一到達璇清殿就馬上在宮人的伺候下前去沐浴,而徐蕙蘭則是望著窗外片片黃葉的秋景。


島樹高低約浪痕,苑中斜日欲黃昏。樹頭木刻雙飛鶴,盪起晴空映水門。」徐蕙蘭知道一旦過了今年,她就已經入宮隨君側滿兩年。


「時間真是飛快呀。」徐蕙蘭輕嘆著,「歲月不饒人呀。」


「什麼歲月不饒人?」孟昶浴畢後換上一身輕裝進到房中,他望著徐蕙蘭說:「愛妃又心有所感了。」


徐蕙蘭搖搖頭,「不過是觸景傷情吧,秋日萬物逐漸蕭瑟,此情此景特別容易讓人傷感呀。」


「愛妃又在獨自傷感了。」孟昶抱著她說:「如今天下太平,有什麼好傷感的。」


「皇上,臣妾聽說北方的大周朝恐有異動。」徐蕙蘭擔憂望著孟昶,「前幾日陸太尉不是有呈上密報,說是北方朝中有幾股勢力正在相互拉扯著,興許會有戰亂也不一定。」


「愛妃多慮了。」孟昶不以為意的搖搖頭,「也許北周會改朝換代,但是我蜀國有天險,北有長江且蜀地四周有許多高山屏障,要攻打我蜀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可是皇上,凡事就怕萬一,」徐蕙蘭覺得如此偏安,似乎不是長久之計,「皇上,難道您不擔心嗎?」


「朕一點都不擔心,也從未擔心過。」孟昶望著徐蕙蘭,「要是北方真的易主,那我們還是繼續對他們稱臣,大不了再給點歲供,朕想沒有人是不愛錢的吧。」


徐蕙蘭望著丈夫,難道這些年的安逸日子已經磨掉孟昶的雄心壯志了?


孟昶沒發現她的異樣,而愛膩的擁著她說:「愛妃呀,放心吧,朕知道該怎麼做,妳呢就好好伴著朕,其他的事情就別去多想了。」


「嗯。」徐蕙蘭溫順的點點頭,但是心中千頭萬緒,入宮伴駕以來,她可是從來不曾過問國事,但是如今想來,似乎也不大適宜。


『我得想個辦法激起皇上的鬥志才行,』徐蕙蘭在心中暗想,『偏安並非長久之計,若是北方真的易主,換了個意圖統一天下的君王,對我蜀國是禍非福呀。』徐蕙蘭望著孟昶的側臉,『皇上,雖說蜀國有天險,但是若沒有積極作為,等敵人兵臨城下之時,可就晚了。』


 


陳昭儀獨自坐在玉璣堂中,此番得以伴駕出宮,可是她未曾想過的。


「這證明皇上心中還是有我的。」陳昭儀得意洋洋的說:「要說皇上對徐貴妃的興頭還沒過,誰會相信呀。」


陳昭儀起身對著門外喊著,「來人呀。」


只見門被推開,一名宮人走進來頷首說:「奴婢在。」


「替本宮準備一下,本宮想去沐浴。」陳昭儀整理著自己的衣袖。


「回昭儀娘娘,恐怕您得等一下。」


陳昭儀有點惱怒的望著宮人,「為什麼?本宮想要沐浴還得等什麼!」


「回昭儀娘娘,現在貴妃娘娘正在沐浴,您得等她沐浴過後,奴婢自會安排您前去浴間沐浴。」


「喝!」陳昭儀生氣的拍了下桌子然後只著宮人罵,「妳以為本宮不知道嗎!貴妃與皇上住的璇清殿有獨立的沐浴間,本宮是要到一旁的浴池沐浴,與貴妃何干!」


「本來是沒有關係,但是凝香苑的溫泉水只能供應一處浴池的水,所以當璇清殿的浴間使用之時,一旁的浴池就暫時沒有熱水。」宮人低頭回著話,「還請娘娘稍候。」


「算了算了。」陳昭儀剛剛的欣喜氣燄瞬間消失,她揮揮手後說:「妳先退下吧,等可以沐浴的時候再過來。」


「是。」宮人低頭走出去,並且幫她把門帶上。


「徐貴妃。」這段時間陳昭儀所有的恨意一起上了心頭,「我居然連沐浴都搶輸妳,這算是什麼事呀。」她惱怒的坐下來,然後倒水喝著。


「難道沒方法可以除掉妳嗎?」陳昭儀心中開始使著壞主意,「如果世上再無妳徐蕙蘭,想必皇上的目光還是會回到我的身上吧。」


陳昭儀臉上出現一抹詭譎的笑容,「幾天以後我們不是還要去蹴鞠嗎?到時候我再見機行事吧。」她把徐蕙蘭視為眼中釘,只要這根釘一日不除,自己便永無出頭之日。


 


【附註:蹴鞠是中國古代的足球運動,唐代開始有很大的演變,蹴鞠的形制有的很大的改變,技術也有很大的提高,更接近於現代的足球。所用的球用動物膀胱充氣做成,然後用8塊皮縫起來,彈性良好。球門用兩根竹竿支起一個網,分成兩門兩隊比賽。另外還有一種踢法是兩隊隔網比賽,中間的網上有一個球門,以射門進球數決定勝負。有宮庭的數百人一起參加的大型活動,也有家庭式的幾個人的小比賽。】


 


幾日後


「碰!」薛美人伸出纖足奮力一踢,把鞠踢得飛高,另一方與她同一陣線的徐貴妃趕過來截住這一球。


「姐姐趕緊跟上。」王瑤芳和陳昭儀一隊,他們還領著四名宮人與徐貴妃為首的隊伍對打,王瑤芳趕緊追上薛美人,想要截球。雙方都有六人,有來有往的攻防著,目前暫時沒有人得分。


陳昭儀趕忙跟上去,她有點不大甘願的追著,蹴鞠是好玩,但是為什麼得自己親身下場踢球呀,在邊上看宮人們踢就好啦。


此時,徐蕙蘭靈活的控制著腳邊的鞠,帶到球門邊這麼一踢,就進了球門。


「喔。」徐蕙蘭開心的舉起雙手,她轉身望著薛美人跟著開心大喊:「進了。」


「姐姐真厲害。」薛美人感染欣喜的氣氛說:「我們奪下第一分了。」


陳昭儀追上來看著徐蕙蘭她們那一隊人開心的樣子,心中很不滿但是仍是滿臉堆笑說:「姐姐真厲害,居然讓妳進了第一球。」


「妹妹別氣餒,我們繼續。」徐蕙蘭揮揮手說:「來,換陳昭儀她們先蹴鞠。」


宮人把球交到陳昭儀手上,她把球放到地上,然後直直望著自己身前的徐蕙蘭,


『徐蕙蘭,妳一入宮就搶走皇上的寵愛,入宮不久就升上貴妃,妳處處壓著我,萬般為難,妳又何必!』


陳昭儀憤恨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奔跑著奮力一踢,『要是妳不在,該有多好。』


只見鞠向著天空飛起,然後直接就往徐蕙蘭的頭部撞過去,速度之快讓她來不及反應,就被鞠打個正著。


 


待續


 


那小緹:


        三生三世盟誓約,沒有料到我與弘曆是第二世的重逢


        在一次意外中,我回到第一世,成為開啟誓約的起端


        那時的我,是五代十國豔冠群芳的花蕊夫人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當誓言支離破碎,我迎向最悲慘的命運


        狠心拋下誓言的我,還能周全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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