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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靜儀回到家中,當他上完最後一個階梯時,安中根正在開門。
「 安 醫師,你回來了?」江靜儀對他打聲招呼。
「 江 醫師,我是因為擔心達熙,所以特地跑回來一趟,明天一早還得趕回去分院。」
「是這樣呀。」江靜儀看著安中根想起了徐科長的話:『我是故意把安中根調去分院的。』
「 安 醫師,分院那邊還好嗎?會不會很忙?」
「都還好,病人不多,不過沒關係啦,我當作去那裡度假,反正下個月就調回來了。」
「喔。」江靜儀腦中又響起徐科長的話:『只要是我當科長的一天,他就別想調回來。』
「 安 醫師,那麼我不打擾你了,你趕緊回去吧。」江靜儀對他點點頭。
「 江 醫師,那我先進去了。」安中根對她點點頭後先走了進去。江靜儀看著他們家的大門發呆著,她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做才是對大家最好的選擇。
安中根進了門後,發現奉達熙正在沙發上發呆,她對安中根回家感到驚訝。
「中根,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星期三而已嗎?你明天不用上班嗎?」奉達熙站了起來看著他。
「你這個笨蛋,在電話裡面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我越想越不安,就是對你放心不下,所以還是決定回家一趟。」安中根扶著他的肩膀說:「達熙,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對我說那些什麼要放棄的話?」
奉達熙低下頭不回答。
「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嗎?」
奉達熙搖搖頭。
「那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奉達熙還是搖搖頭。
安中根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裡後說:「那麼一定是對自己失去信心了,是嗎?」
奉達熙任他抱著不發一語。
「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可以照顧好那個孩子嗎?」
「不是,」奉達熙開口說:「我是對自己沒信心,中根,那天我看著那個孩子小小的身軀,好替他心疼喔。現在以及未來他所要承受許多的苦痛,我沒有把握。」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不是有 韓 醫師替他動刀嗎?」
「不是那個,」奉達熙抬起頭看著他說:「我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擔心我也會生下那樣子的孩子,那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安中根完全明白他的心思,他知道達熙擔心自己生下不健全孩子。「達熙,原來你是對自己沒信心呀,你這個傻瓜,有 江 醫師在,你的懷孕產檢過程他會負責到底,再說一旦孩子出生了還有桂榕天那傢伙替你看著,如果到後來真的不行了,還有我呀。」
「你?」
「當初是誰誇下海口稱讚自己的老公是韓國第一心臟外科高手,連病人都排隊排到世宗大王那裡去了?」安中根用食指點點他的鼻頭說:「老婆大人,我都沒放棄,你怎麼可以放棄呢?」
「真的嗎?」
「哎!我還真想打你的屁股喔!先天性心臟病的發生率是多少?大概只有千分之八,奉醫師。況且大部分的先天性心臟病在懷孕產檢的時候就可以篩檢出來了。而且現在的手術那麼進步,加上有我在,你就別擔心了,你呢只要放心的懷孕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別亂想。」
【附註:先天性心臟病是孩童先天畸型中最常見的一種,它的發生率約為千分之八,大多數為單一病灶且在嬰兒期不會造成問題。較複雜的在出生後即顯示出嚴重的症狀,需要立即的處理。在所有死亡的病例中,約有三分之一於新生兒期死亡,另三分之一於一歲前死亡。目前在診斷先天性心臟病上並沒有很大的困難,藉由病人的病史、聽診等理學檢查再配合胸部x光、心電圖檢查與心臟超音波的檢查,九成以上的先天性心臟病就能正確診斷。有些小血管的病變則可能必須藉由電腦斷層檢查、核磁共振掃描甚至心導管檢查才能一窺究竟。有些病人甚至可以在胎兒時期經由胎兒心臟超音波的檢查在產前即可得之罹有先天性心臟病。
先天性心臟病的治療目前可以說是成效斐然。不論是困難的開心手術或是藉由心導管進行的手術治療,甚至可達九成以上的治癒率;即使非常複雜的開心手術也有五成至八成的成功率。不過也因為如此高的手術成功率使得術後的照顧更為重要,包含立即的術後照顧如心衰竭、心率不整等;長期追蹤如殘餘心臟疾病、心率不整與病人發育情形等都是必須面面俱到。】
奉達熙終於破涕為笑的說:「那我就放心了。」
「 那麼奉 醫師,我們可以生孩子了嗎?」安中根看著他。
「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回分院嗎?」
「那是明天的事情,」安中根把他抱起來說:「奉醫師,我今晚很有空喔。」
奉達熙羞紅了臉說:「可是,我會擔心你明天爬不起來會遲到啦!」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安中根抱著他走向臥房說:「今夜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奉達熙醫師。」
隔天,江靜儀在下午時分來到了徐科長的辦公室,經過一整夜心情沉澱後,他已經下了重大的決定,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必須有所犧牲。他不 能對安 醫師無故被調離醫院的事情坐視不管,至於自己,他已經想好了後路。江靜儀敲敲門後走了進去,徐科長坐在位置上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後並沒有說話。
「徐科長您好。」江靜儀走到他的面前。
「你已經想好了是嗎?」
「科長,如果我答應赴約,您會馬上把 安中根 醫師把東仁分院調回來,是嗎?」
「喔,那是當然的啦,只要你答應和金副院長見面,我馬上就把調令傳過去分院 那麼安 醫師就可以回來了。」
「那麼我還有一個條件。」江靜儀看著他。
徐科長驚訝的看著他,跟著笑著說:「 江 醫師,你還有什麼條件?」
「我希望科長您先把調令開出來,您要馬上把 安 醫師調回來。」
徐科長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情你似乎沒有立場跟我談條件吧,還是你擔心我會賴皮呢。你放心吧,只要你一上了金副院長的車子, 安 醫師的那份調令馬上就會傳到分院去,他隔天就會回來了。」
「那我的病歷呢?」
「我會還給你的,當然是在你完成任務之後。」
「我憑什麼相信您?到時候您會不會賴帳,不把 安 醫師調回來或是不把病歷交給我?」江靜儀說出自己的疑慮。
「呵呵呵!原來搞了半天,你是不相信我呀。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 江 醫師你要搞清楚這個交易裡面你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們宰割,你可是沒有選擇權利。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乖乖配合,如果你不從的話,那麼我就只好讓你在韓國醫院裡面身敗名裂,而安中根就只能永遠在分院裡面作個不得志的醫師吧。」
江靜儀呆在原地,他明白了自己的立場,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被迫接受這個不合理的交易。
「怎麼樣,你還要不要跟金副院長見面?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就把這東西,」徐科長把紙袋自抽屜裡拿出來在他面前晃一下,「這個讓你身敗名裂的證據公諸於世。」
江靜儀看著紙袋又想起那天安中根回家的身影以及奉達熙落寞的樣子後,開口說:「我答應您。」
徐科長滿意的微笑然後把紙袋放回抽屜裡說:「那好吧,明天晚上金副院長的車子會來接你,時間方面你等我的消息。你可以出去。」
江靜儀轉身忍住眼淚,他離開了徐科長的辦公室來到樓梯間坐下來痛哭了起來,為什麼他總是逃不開金慶學的魔掌,為什麼?難道自己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明天金慶學又會怎麼踐踏羞辱自己呢?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為什麼呢?江靜儀眼淚流不停,他感覺自己似乎就快要被逼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