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聽到這話的院長有點驚訝。
「之前的事情對她的心靈造成很大的創傷,」神父惋惜的說:「聽修女嬤嬤說這孩子還是經常在睡夢中驚醒,而且她變得很沉默很內斂。修女嬤嬤有試圖鼓勵她回到學校讀書轉移注意力,但是她的意願似乎不是很高。」
「那種傷害要在一朝一夕之間就修復是不可能的,我想我們要多花點時間好好陪陪她。」院長沉思後說:「我們再觀察一個月吧,一個月後如果她恢復的情況允許,然後再考慮讓她回學校繼續唸書吧。」
神父點頭表示贊同,「那麼要替她轉到我們育幼院附近的學校嗎?」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那個孩子需要的是時間和陪伴。」院長摘下眼鏡,「只希望上帝可以協助她走過這段時間。」
安中根下課特地沒有留在學校就趕回育幼院,他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一份蔬菜煎餅。
「我記得裴湘妧最喜歡吃這個蔬菜煎餅了。」安中根拎著袋子愉快的走著,以前修女嬤嬤買過給他們解過饞,記得當時自己還把自己的份讓給她吃呢。
「真迫不亟待想看看裴湘妧的饞樣。」安中根邊走邊想著,「他呀一定會口水直流,然後西哩呼嚕的就吃個精光。」不知不覺中他加快腳步趕回育幼院,等不及想看裴湘妧的樣子。
「裴湘妧。」安中根走進花園中,四處看看並沒有發現裴湘妧的影子,這幾天她下課回來總是會看見他在花園裡面撒水澆花。「奇怪?她今天沒澆花嗎?」他走近花圃一看,發現花都沒有什麼生氣,似乎訴說著今天沒有喝到水。
安中根有點狐疑,「難不成她生病了?」他起身走到裴湘妧的房門口。
「叩叩叩!」安中根輕敲三下,裡面並沒有回應。
「叩叩叩!」他又敲了三下,跟著說:「裴湘妧?裴湘妧妳在裡面嗎?」
房間裡面依舊沒有回應,安中根有點擔心,於是他又動手敲著門。
「叩叩叩!裴湘妧,妳在不在?」房門裡面依舊沒有回應,「裴湘妧我進去囉。」安中根伸出手扭開門把,他一抬頭看見裴湘妧吊在天花板上。
「裴湘妧!」安中根大叫著:「救命呀,裴湘妧自殺了!」
神父和修女嬤嬤聽到安中根的大叫聲趕到現場,他們將裴湘妧放下來讓她躺在床上,但是她早已經氣絕多時,此時安中根發現了書桌上有兩封信,一封是要給院長,另外一封是裴湘妧留給他的。
安中根忍住心中的悲慟打開了裴湘妧留給他的信。
『安中根,對不起我失約了。
請原諒我必須要先走一步,也請原諒我的懦弱,我無法面對我已經變樣的人生,我只能選擇離去。
失去父母親的我是孤單又痛苦的,因為叔叔的關係所以我被送到這裡來,也認識了你。那時候的我是快樂又開心的,那段時間是多麼的無憂無慮,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今生唯一的朋友。但是,從叔叔把我帶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註定與歡樂斷交,我的日子變成只有恐懼與害怕以及無止盡的淚水。能夠再度回到這裡,再度與你相遇我以為是上帝給我的恩賜,但是命運總是在捉弄我。我不能離開韓國,我不能再次離開這裡,我害怕會在遇見像叔叔一樣的壞人。如果是這樣,下一次的我一定沒法像這次那麼好運,遇見你讓你救我。
我必須要逃走,但是我無處可去,我能去哪裡?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饅頭天使和爸爸媽媽那裡了,因為只有那裏最安全。
安中根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努力讀書努力達成你的理想、你的目標。
原諒我的自私與無情,也原諒我的不告而別。裴湘妧。』
安中根放下手中的信轉過頭望著躺在床上已沒有氣息的裴湘妧。
「妳這個笨蛋,你不想去國外可以跟修女嬤嬤說呀,幹嘛要死呀。」安中根的眼淚滴了下來,「妳不去又不會有人逼妳。」
「怎麼會這樣?」院長看完裴湘妧的信就明白這孩子誤會他們了。
「院長,怎麼啦?」修女緊張的問著。
「事情不是這樣的。」院長看著裴湘妧的臉,「孩子,要去國外的不是妳呀,如果是妳,而妳又不想去就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不會逼妳的。」
「喔,天哪。」修女伸出手摸摸裴湘妧的臉,「這個可憐的孩子為什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裴湘妧妳這個大笨蛋,妳這個大笨蛋。」安中根轉身就往外面跑,他無法相信好不容易才把裴湘妧從虎口救出來,這個傢伙居然又自己了結自己的生命。
「安中根。」修女嬤嬤擔心的看著安中根離去的背影。
「我去追他吧。」院長交代著修女,「妳先在這裡等神父和檢察官來,我去關心一下那個孩子。」然後院長就追出去了。
安中根跑到花園裡,他抬起頭望著灰暗的天空。
「裴湘妧,妳告訴我妳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安中根對著天空大喊著,「前幾天,妳不是還答應我要努力振作嗎?妳怎麼食言了?」
院長追上安中根,他走到他身邊。
「安中根,你先冷靜一下。」院長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院長,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安中根無助的看著他,「她答應過我的,她一定會好好振作起來,可是她居然這麼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安中根,我們都知道裴湘妧受得傷很重,這樣的孩子是很敏感的,我承認我們有疏失,我們不該讓她一個人獨處。如果我們多加注意一點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院長臉色凝重的說:「我們真是太疏忽了。」
「院長,」安中根搖搖頭,「如果我可以再敏感一點,就會更早察覺裴湘妧的心情其實並沒有很好。她只是一直在假裝,在強顏歡笑。」
「別這麼說。」院長摟著他的肩膀,「事情會變成這樣是任何人都不想的,不要自責,好嗎?」
安中根點點頭,然後他在院長懷裡無聲的哭泣著,他只希望回到父母親身邊的裴湘妧可以不再生活在恐懼中,可以恢復以往的笑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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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緹語錄
徐志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小緹:悄然的我來了,帶來我的最愛,用盡全力寫下,願你喜愛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