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瓔把那疊東西拿出來,發現是三封分開疊好的信紙。
「是情書欸,」陳珞瓔把第一封信給展開來,上面滿滿的都是日文,但這卻難不倒她,陳珞瓔從高中時期開始就是日文社的社長,進了大學以後也繼續選修了日文學分,所以她對於閱讀日文並無困難,只見她打開書信然後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秋子:
夏天的腳步已經逐漸遠去了,而秋天也漸漸的走近。那一天我在教室外面拾起一片黃葉,心裡面想的是,家鄉的楓葉應該逐漸要紅了吧。故鄉東大寺裡的紅葉想必一定會很漂亮,不知道能否有機會帶妳一同前往?
妳的書裡夾著一片從台灣帶來的紅葉,妳告訴我那是妳父親從台灣阿里山上為妳摘來的,那片紅葉裡面有你父親對妳的疼愛,也藏有妳對故鄉濃濃的鄉愁。如果我能為妳摘下一片紅葉,妳是否也會將它藏進妳最珍愛的書籍裡面?然後當妳看到了紅葉,就如同看到了我?
我知道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羞怯的妳,一定會紅著臉然後轉身跑走。
秋子,我想告訴妳的是,我會為妳摘下那片紅葉並且送給妳,然後我會再我們常去的那一棵樹下等妳。妳不用急著給我答案,因為我知道那個答案一定是我想要的。
哲志 』
「哲志?」陳珞瓔把信輕輕闔上放下,「誰是哲志?難道說他就是外婆的初戀情人嗎?那麼信裡面的這個秋子一定就是外婆了。」她摸摸音樂盒,「既然哲志的故鄉在東大寺,這麼說他是奈良的人囉。」
【附註:東大寺位於奈良,奈良是日本歷史名城,國際文化觀光都市。古時稱“大和之國”,舊都平城宮所在地。奈良古蹟眾多,中國鑒真和尚所建唐招提寺,世界最大木造建築東大寺,著名的法隆寺,其中與中國有關的文物甚多。奈良公園放養的近千頭神鹿十分招人喜愛。】
陳珞瓔又拿起第二封信繼續看著。
『秋子:
看見你美麗的容顏總是讓我想秉住呼吸,因為我怕在呼吸的瞬間,錯過你的美麗。自從你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到東大寺賞楓以後,我的心日日夜夜都在期待那一刻的到來,我等不及要向妳介紹故鄉的美麗。秋子,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我們在校園裡面的那一顆大樹前曾經一起埋下屬於我們倆個的未來預測,並且約定好要在十年後在一起來挖它,我已經等不及要偷偷去把它給挖出來,然後看看妳對我們的未來預測是什麼?可是一想到妳一定會嘟著嘴指著我罵小人,我便將這一切都忍了下來,秋子,我竟然會忍不過這漫長的十年呀。
東京的氣候還是多變的,記得要添件衣服,可別生病了。
哲志』
「看來這個哲志先生很喜歡外婆,」陳珞瓔把第二封信給疊好,然後就更好奇到底這個人後來到底有沒有跟外婆發生什麼愛情故事。於是她趕緊拿起最後一封信讀著。
『秋子:
妳走了,妳真的無情的走了。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們一起許下的誓言?妳忘了我們要一起在奈良開一間醫務室,我是醫師、妳就是我的助手,雖然我沒法像妳父母一樣給妳豐厚的生活,但是我愛妳。
妳走了!妳拋下誓約狠心的離開了我。東大寺的楓葉已經紅了,但是它再也等不到妳的採摘。秋子,妳不能這樣!告訴我原因!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麼!
哲志』
「原來這個哲志先生是個醫師呀,」陳珞瓔看完了這三封信試圖拼湊出整件事情的雛形,「那麼外婆應該就是秋子,她是到日本去留學然後認識了這位哲志先生吧。」她看看三封信和音樂盒,「可是又是為了甚麼,外婆要 和哲志 先生分開呢?」
「外婆又為什麼會叫做秋子呀?」陳珞瓔面對眼前這幾樣東西,心裡面的好奇心逐漸啃食著她,「如果我去日本查一查這段故事呢?從第二封信可以知道外婆是在東京求學,只是到底讀什麼學校呀。」陳珞瓔想起可以打電話問問舅舅柳樹東呀,她趕緊起身去翻電話簿,然後就拿著無線電話撥了出去。
「喂,樹東舅舅嗎?我是珞瓔。」
『喔,珞瓔呀。』電話那一頭傳來柳樹東爽朗的聲音,『是妳呀,妳好嗎?』
「都還好,舅舅好嗎?」
『還是老樣子,就像昨天在你媽媽告別式見到的時候一樣,腳不行了。』柳樹東大笑著說:『年紀大了,就是骨頭老了,走不大動了。』
「舅舅你可要多多保重,別太勞累了。」
『還好,現在醫院有妳表哥和表嫂看著,我呀就樂的吃口安樂茶飯。』
「舅舅,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喔,好呀,是什麼事情。』
「我想問問關於外婆的事情。」
『你外婆?』柳樹東有點不解,畢竟在外甥女出生以前,自己的母親就已經過世了,珞瓔怎麼會突然想問一個從來未曾謀面的外婆的事情呢?
「是呀,」陳珞瓔明白也許自己有點唐突,所以便編著故事給舅舅聽,「這幾天在整理媽媽的東西,翻出了一些舊照片,看著媽媽以前和外婆的相片,所以想問問關於外婆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呀。』柳樹東不疑有他便開始說:『你外婆呢可是個大美女喔,聽我舅舅也就是妳外婆的哥哥說,當年上門要來給外婆提親的人多到連金家的門檻都快踏平了。』
「金家?」陳珞瓔有點不懂。
『喔,妳外婆姓金,她最後選了妳的外公柳氏家族嫁了進來。』
「是這樣呀,」陳珞瓔弄懂了就繼續問,「那外婆也是醫師嗎?」
柳家是世傳的醫師世家,從外公的上一代起就一直培養子孫從醫,所以柳樹東也是學醫的。而陳珞瓔的母親是學護理,自然也是和醫學沒有分開。
『你外婆不是醫師,她是學商的。』柳樹東回憶的說:「我聽父親提過,她曾經到日本留學過一段時間。」
日本留學,這就對了。陳珞瓔終於弄清楚了一點事情,她又接著問:「那舅舅外婆的名字叫什麼呀?你有印象嗎?」
『你外婆呀,叫金妍秋。』柳樹東接著說:『我記得小時候聽過父親喊她一個小名,好像叫秋子。』
「秋子。」陳珞瓔低吟著,「外婆真的叫秋子呀。」
『是呀,應該是在日本留學時後取的名字吧。』
「不知道她在日本的哪一間學校求學?」
『這個呀,我就不清楚了。』柳樹東嘆了口氣,『母親似乎不喜歡提起這段時間的事情,不過當年是舅舅跟母親一起去日本讀書,舅舅是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院畢業的。』
「舅公也是學醫的呀。」
『是呀,當年金家也跟我們柳家一樣是醫師世家。』
「舅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很謝謝你。」陳珞瓔看著桌上的音樂盒,「讓我可以看著相片回憶的媽媽和這個未曾謀面的外婆。」
『不會,不會。』柳樹東不忘提醒她,『珞瓔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常回來給舅舅看一下。』
「知道了,舅舅也保重。」
『好,再見喔。』
「舅舅Bye。」陳珞瓔等柳樹東掛上電話以後才切斷電話,然後她捲臥在沙發上,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吧。」陳珞瓔把頭枕在沙發上,「太外婆她們可能希望外婆學醫,但是外婆並沒有依從,而外婆就被嫁到所謂的醫師世家。」
「我可以去東京看看呀,」陳珞瓔坐起來,「既然我已經有了第一個線索,為何我不去日本看看呢?」
陳珞瓔看著音樂盒,「日本東京帝國醫學大學,好!我就先從這個哲志先生查起。」
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使然,讓陳珞瓔想去東京查證這段關於外婆與這位哲志先生的過往情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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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緹語錄
徐志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小緹:悄然的我來了,帶來我的最愛,用盡全力寫下,願你喜愛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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