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聖賢、林靜妹和韓憲民站在病房外面,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焦急,而病房裏面韓舒瑜正和死神搏鬥著。
「我們小瑜一定可以撐過去的。」林靜妹雙手合十的祈禱著,「小瑜,你一定要加油,要加油呀。」
韓憲民雙手扶著母親的肩膀,也替韓書瑜擔心,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他直覺是似乎這一次的情況並沒有很樂觀。
「伯父、伯母,」左祐宗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上企焦急的問著:「舒瑜呢?還好嗎?」
林靜妹眼中含著淚抬起頭望著左祐宗沒有回答。
「醫師還在裡面,」韓憲民看著左祐宗,「我們也還不知道舒瑜現在的情況。」
左祐宗望著緊閉的病房門口,有一股想要衝進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我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候,」韓聖賢拍拍左祐宗的肩膀,「急也沒有用。」
左祐宗點點頭,對韓聖賢的話表示認同,然後他望著病房門口,心裡暗暗說著:『舒瑜,妳一定要撐下去。我還有好多話想要跟妳說,好多好多的事情要跟你分享。你要撐下去,知道嗎?』
「祐宗,」林靜妹走到左祐宗身邊然後拿出舒瑜的手機,「舒瑜的手機就先給你保管吧。」林靜妹把手機交給他,這隻手機和左祐宗是一對情侶機。
左祐宗接過手機,看著上面的手機吊飾,那是用細鋁條折成的一把鑰匙,這是他們前年在淡水買的手機吊飾,而左祐宗拿出自己的鑰匙圈,只見有個和那把鑰匙配成一對的吊飾,那是一顆藍色的心。
那一天,是他們認識滿十年的日子,他們回到了定情的淡水老街,逛著熟悉的街景發現一個有趣的攤位。
「是手機吊飾欸。」韓舒瑜停下腳步,看著攤子旁正在現場製作的老闆,「喔,是鋁條做的呀。」
「小姐你好,看看喔。」老闆邊熟練的扭轉著鋁條,「這是鋁條不會刮傷手機,很安全。」
左祐宗拿起一個包裝好的吊飾,「是一顆心和一把鑰匙。」
「那我們就買這個吧。」韓舒瑜拿出皮夾付了錢,然後她牽著左祐宗的手走到一旁,然後她把左祐宗手中的吊飾搶過來,跟著伸出掌心。
「舒瑜,妳要幹嘛?」左祐宗有點不解的望著她。
「手機呀,你的手機咧?」
左祐宗從腰間的手機袋中把手機拿出來交給她。
韓舒瑜接過後,逕自把手機吊飾掛到左祐宗的手機上,跟著再把另一個吊飾掛到自己的手機上。
「好啦。」韓舒瑜把左祐宗的手機還給他。
「為什麼?」左祐宗看著自己手機上那顆藍色的心,「我的應該是鑰匙吧,怎麼會是一顆心?」
「鑰匙在我這裡,」韓舒瑜獻寶似的把那一把鑰匙在左祐宗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就把手機放回包包裡。
「為什麼?」左祐宗拉住她的手,「應該是我把你的心給鎖上才對吧。」
韓舒瑜賊賊的說:「付錢的是老大,剛剛是我付錢的喔,所以是我這個老闆把你的心給鎖上。」然後她往左祐宗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你應該不會連這種小事都要跟我計較吧,祐宗。」
左祐宗就是無法拒絕韓舒瑜這種半強迫的作風,「那我可以不要掛嗎?一個大男生在手機上面掛一顆心不大好看吧。」
「是喔,是有點奇怪。」韓舒瑜把雙手圈上他的頸子,「那好吧,平常你可以把心給收起來,但是你和我約會的時候可要把心帶出來喔。」
「我呀,就是對你沒辦法。」左祐宗有點無奈的說:「不然我把它掛在鑰匙圈上行不行?」
「好。」韓舒瑜點點頭開心的說:「你願意掛上這顆心,我就很開心啦,記得喔!你的心就只有我可以來打開喔。」
看著韓舒瑜手機上的那一把鑰匙,左祐宗回憶著過往的一切。當時韓舒瑜的笑顏彷彿還在眼前,那一天她的言語猶在耳邊迴響著,但如今的場景卻已大不相同。
「舒瑜,我的心在這裡等你來打開,」左祐宗看著鑰匙圈,他把那一對手機吊飾:藍色的心和鑰匙緊握在手中,「沒有了你,我的心鎖將永遠緊閉,再也沒有人可以打開。」
左祐宗抬起頭望著病房門口,「舒瑜,我會等你,一直等候著你!等你來把我的心鎖打開。」
半年後
左祐宗坐在辦公室裡面忙碌著,他盯著電腦螢幕正在閱讀電子郵件。
『叩叩。』秘書輕敲門後走了進來。
「左經理,二十分鐘以後會議就要開始了。」秘書走進來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黎總經理來電說要我們先開始會議,他會晚一點點到。」
「好,我知道了。」左祐宗點點頭然後繼續手上的事情,然後問:「那文件都準備好了嗎?」
秘書點點頭,「都已經準備好了,咖啡也都已經預備好了。」
「記得要準備鮮奶,不要奶油球。」左祐宗提醒他,「黎總不喜歡奶油球。」
「左經理你放心,今天一早我已經去買了鮮奶,而且是全脂的。」
左祐宗抬起頭表示讚賞,「很好。」
「那我先出去了。」秘書對他點點頭,然後看見他桌上的咖啡已經喝完了,「經理,我再去給你泡一杯咖啡吧。」
「那麻煩你了。」
祕書拿起空的咖啡杯,然後看見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好別緻的手機吊飾喔,這是一對的吧。」
左祐宗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回答。
祕書有點不解,「可是為什麼是一對的呀?」
「沒有就是覺得很有趣、又很特別,所以就一起買了。」左祐宗抬起頭看著秘書。「原來是這樣,我去給你倒咖啡。」祕書拿著空咖啡杯走了出去。
左祐宗望著手機上的心和鑰匙,心思再也平靜不下來,他握住手機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舒瑜,你現在好嗎?是不是感覺到身體很舒服了呢?」
那一天,他們在韓舒瑜病房門口等了很久,但是最後等到的卻不是好消息。一直到最後,韓舒瑜依舊留下他們,自己先走了。
「舒瑜,雖然最後你沒能健康的走出醫院,但是現在的你一定很快樂吧。妳一定已經不會很喘、也不會很痛了吧。」左祐宗把手機拿起來,望著上面那一把鑰匙,「我的心已經找到鑰匙了,但是卻少了那隻來打開鎖的手。」然後他望著窗外的白雲,「舒瑜,你知道嗎?我的心只能為你而開。」
經歷過這一切,左祐宗明白屬於他與韓舒瑜的過去會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心裡,而屬於他們的未來也會在自己手中繼續轉動著。韓舒瑜並沒有真正與他道別過,那麼在左祐宗的心中,他依然守候著,他會繼續等候著韓舒瑜的那句『再見』。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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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緹語錄
徐志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小緹:悄然的我來了,帶來我的最愛,用盡全力寫下,願你喜愛我的最愛。